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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自荣:老厂长陈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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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1973年进厂那会儿才开始熟悉起这个人的。他就叫陈叙一,是上译厂的创始人、老厂长。我是很崇拜他的。他是那么懂戏,而且又那么精通英语,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当不好上译厂这样的家。他本出身于殷实人家,年轻时就读上海圣约翰大学,踏上社会后又拜佐临大师为师,在其领导的“苦干”剧团摸爬滚打。
说起来也神了,老厂长从前带领的都是一些地道的北京男子和女士,像他的得意门生:邱岳峰、毕克、尚华、于鼎、李梓、张同凝、苏秀,他们说的统统是纯粹的北京话。然而,在这个富有魔力的上海男人的调教和改造下,演员们的吐字和配音渐渐都“洋气”十足,再加上他们嗓音上各具鲜明特色,于是形成后来这样一朵海上奇葩,凝聚成译制事业的精华,而精华者甚至也可渐渐地俘获现在年轻人的心。
其实,老厂长四十余年从艺岁月里,最看重的一件事还是做本子。剧本乃一剧之本,正是在这个关键环节上,老厂长的一身本事发挥到淋漓尽致。他还是一个风流才子,难怪他年轻的时候,那般引人注目,也难怪他笔下谈情说爱的词分外有味儿。且看上译厂的最具代表性的杰作,如:《王子复仇记》《简爱》《音乐之声》《尼罗河上的惨案》等等,为什么令人百看不厌?首先还是归功于本子做得精彩,而这些本子无一不是出自老厂长之手,而且这些戏也都是老厂长亲自坐镇执导的。
跟他的才华横溢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严格。在我们厂里,在配音界,老厂长的严格、认真、细心有口皆碑,当然他首先是严于律己。小小的一个不许迟到,是他带头做的第一件事,这在散漫成风的文艺界堪称一道独特的风景。在业务上他崇尚的座右铭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里并无丝毫的卖弄或张狂,倒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追求,追求完美,追求一种把译制质量看得至高无上的艺术境界。
法国喜剧影片《虎口脱险》中,把一句联络暗号译成“情侣茶”,已是上品。但他总还感到不满足,因为此处还涉及将来要哼唱的。反复琢磨了一个晚上,老厂长终于在家里悟出了一个绝词:“鸳鸯茶”,又形象又上口,也更符合中国人的欣赏习惯。(有网友笑谈:现在如果来译制,译成“两杯茶”就不错了!)
回想起我配的《佐罗》大家都知道影片如何的好看,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老厂长在这个本子上所花的心血。当初若非老厂长把初稿整个推翻,大刀阔斧、一字一句地重新改写润色的话,我这个“中国佐罗”何以能如此之帅!
我在老厂长身边近二十年,从他嘴里我从未听到“很好、不错”之类的表扬语,哪怕是对邱岳峰、毕克这样的老同志也一样。因为他对戏有判断、有感受,对演员有原则、有要求,而我们往往欠火候,难以得到满分,倒是补戏甚至返工成了家常便饭。
老厂长去世于1992年。我相信,老厂长对这个世界,尤其对这份工作充满了眷恋。但他离世前几年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的病体折磨,观众对译制片旺盛需求的大环境眼看又大势已去,这一切都令他的心境备感失落、无奈和凄凉。所幸的是,许多浸透他心血和智慧的本子总算得以留存了下来。无论对我们这些虔诚的追随者,或是对于广大配音艺术的爱好者,这都是一座足可流芳百世、永远可汲取营养的宝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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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档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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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9月,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前身“东北电影制 |
片厂”正式成立翻译组,开创了我国电影译制事业的 |
先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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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春季,由冀中军区演员剧团来到东影的袁乃 |
晨,接受了译制工作。以前从未搞过,怎么做?袁乃 |
晨心中没有底。一个月后,前苏联战争影片《普通一 |
兵》到达东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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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一兵》剧本翻译是孟广钧、徐立群,主要配 |
音演员为群众演员张玉昆和吴静。著名演员凌元担任 |
剧务工作。这些译制片的开拓者们反复尝试,甚至想 |
出了很多土方法,终于在8个月后完成了译制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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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反映前苏联近卫军战士马索特洛夫英勇事迹 |
的影片《普通一兵》译制完成,标志着中国第一部真 |
正意义上的译制片的出现。译制导演袁乃晨被称为 |
“中国译制片之父”,片中的几位配音演员也因此走 |
上译制片的道路,成为新中国电影译制事业的奠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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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电视尚不发达、看电影仍作为一种奢侈享 |
受的七、八十年代,很多人对于电影的了解和欣赏, |
是通过广播电台独有的节目《电影录音剪辑》来满足 |
的,因为广播电台是以声音为表达形式的综合艺术, |
电影中的台词、音响,就变成了这种艺术形式主要的 |
表现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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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3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东北电 |
影制片厂拍摄的故事片《白衣战士》,宣告了《电影 |
录音剪辑》这种节目形式的诞生,作为独特的文艺广 |
播节目,收听率极高,尤其在1980年,《电影录音剪 |
辑》达到了仅次于《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的第二位 |
排行!被广大听众誉为“空中影院”。这种文艺节目 |
一直到今天仍是不少广播电台的保留节目,拥有广大 |
的听众群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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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电影的声音加解说,把看的艺术变为听的艺术 |
,正是这种独特性,把译制片的优势放大了,如果电 |
台播出的是纯英语对白的电影,《电影录音剪辑》必 |
定变为小众文化。广播电台的普及性,把译制片精到 |
的翻译、完美的演绎,传神的输送到每一位听众的耳 |
朵里,所以,即使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居然 |
能大段的背诵外国电影中的对白,就不足为奇了。多 |
少人在那个文化匮乏的年代里,动人的音乐、经典的 |
台词,在收音机里把随着他们度过漫漫长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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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上海电影译制厂著名 |
配音演员童自荣都曾经是《电影录音剪辑》忠实的听 |
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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