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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配音演员
 
山西广播影视网--中国配音界--谁是他的上帝——记著名电影译制导演杨成纯

 

刘广宁

左起:刘广宁 杨成纯 童自荣

 
谁是他的上帝——记著名电影译制导演杨成纯浙江青年

 

    他站在苏堤的第六座石拱桥上,深情地看着景色朦胧的西湖。两岸翠柳轻拂,花廊亭阁,行人的花伞在细雨霏霏中摇动,就象一幅刚画完的水墨画卷。他的心被这诗情画意浸透了,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拱桥的石柱。噢,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离开西子湖畔,去上海电影专科学校表演系学习了。此刻,他的心情是留恋,还是纷乱?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在昨天,他高兴地拿出录取通知书,当建筑工程师的父亲却一反常态地发火了:“谁叫你偷偷地去考的?要你干理科,你偏去玩戏,会有什么出息?”

    他和父亲争辩,但没有用。就连平时宠爱他的母亲也反对地说:“别争了,他是你父亲,……纯纯,你是我们家的独子,可要多为父亲着想……”

    夜深了,他辗转反侧,泪水滴落在被褥上,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父母亲发现他的写字台上压着一张字条:“……你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亲,我深深地爱你们,但我更爱艺术。艺术,是我的上帝……”下面恭恭敬敬地签着三个字:“杨成纯”。

    父母亲愕然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孩子长大了,已展开自己理想的翅膀,要飞了……

    苏堤上,杨成纯望了最后一眼他生活了十八年的烟雨中的西湖:“再见了,我们再来看你的。”

(一)

    一九六○年春,阳光洒在上海西郊的林荫路上。杨成纯拎着沉重的背包,踌躇满志地跨进了上海电影专科学校的大门。

    哦,学生时代,那些纷纷扬扬的色彩,飘飘撒撒的笑声,飞飞摆摆的喜悦,总在他耳畔荦绕。是第一堂课吗?他兴冲冲地奔向教室。呀,太早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跨进了教室,静静地坐着,等候着上课。

    是那首小诗吗?在文艺晚会上打动了师生们的心。那天,同学们都甩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有表演得滑稽逗人,意味深长;有表演得狂笑如痴,惊心动魄;有表演得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真妙!杨成纯登台了,用他那夹着杭州土音的普通话高声地朗诵着:

“你是来我梦中投宿吗?
——那童年时代的风。
卷来了小车、彩球、风筝……
啊,我是多么高兴,
可别挤歪了我的成熟、深沉……

    同学们都鼓掌了——为他的富有激情的朗诵鼓掌了。可他笑着摆动双手:“不行。不行。”脸上还泛起了红晕。害羞?不!在追求艺术上他可是坚定的,脸是绷紧的,连害羞的影儿都没有。

    他的诗写的不坏。但他那一口杭州普通话未免有些煞风景,以至于当他毕业后分配到上海电影译制厂时,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得有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不然怎么去配音?又何谈去争取当导演?!从小生活在南方,一张嘴就满口南方味,要改实在难。对!找苏秀老师。这位热心并具有丰富经验的老演员高兴地收下了这个学生。第一阶段,字音矫正,这是个基础,是语音关;第二阶段,表达关,要理解人物的感情,并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第三阶段,实践关,自己去奋发地干嘛。这全部过程得十个月。噢,怪长的。杨成纯可不怕,天天跟着苏秀读、背……嘴唇破了,舌头咬出了血,吃饭都疼,只好将饭一口一口咽下去。一顿饭要吃好长时间。星期天可不能去郊游了,和妻子说说,她是理解他的。还得去孙道临老师家,请教请教这位严师。人家把不准一个字音,都得查字典,多负责呵。不是听人说了,孙老师是带着字典走进录音棚的吗?“我基础差,本钱太少,得吃苦呵。”他对妻子说了。

    他登台了,象大学里朗诵那首小诗一样,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地走进了录音棚。几年的刻苦学习,才有了今天……生活是美好的,而美好来源于自己的勤奋,这是他今天才深深地认识到的。导演稍微启发了他一下,他很快理解了,是那么敏捷、轻松。他准确地把握住了感情的分寸,变换自己的语调,成功配完了《海岸风雷》中的主人翁的小儿子的声音。导演满意地笑了。他也笑了。可才过几分钟他就不笑了。当他走出录音棚时,脸上呈现出严肃之色。是谁说的:“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未来的路还很长,这只是开始。

(二)

    一九七五年,杨成纯开始了导演的生涯。

    “杨老师在吗?”又有人敲门了。妻子有些不悦了。要知道他一天八小时工作,人累极了。这是一种超脑力的劳动。不仅要有敏捷的思维,还要用真挚的感情、形象的动作去表现它。常常是配完戏了,人就不想再走出录音棚,随地一倒便睡。可每天还有那么多爱艺术的人来请教他。刚才还来过好几个人呢。

    妻子望着他,温柔地说:“就别见了,你今天身体不好。”是的,杨成纯患有一种劳累过度就会晕倒的“美尼尔氏症”。下午工作他就感到身体不舒服,现在,他想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可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有时,他觉得有些心烦,可人家是冲着艺术来的,哪能不见。他向妻子摆摆手:“不!让他(她)进来。”

    “哎——”妻子叹口气,去开门了……

    有什么办法呢?妻子深深地理解他。每天她从大学教课回来,就得象打冲锋仗一样,忙于做饭烧菜,然后,静静地等他回来。有时她那样钟情而又细致地为丈夫打结过冬的毛线衣,直到响起那熟悉的开门声。有时她忽然坐在琴架前如痴如醉地弹奏着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那是杨成纯爱听的。哦,象是无数的鸟翅振动出轰鸣的旋律,象是清澈的溪水欢快的奔流以山涧,也象温柔的和风掠过心田……

    门,轻轻地开了。杨成纯没有脱下外套,而是悄悄地坐在沙发上。他望着妻子甩动波浪似的长发,双臂有节奏地颤动,他沉浸在回忆之中……

“你喜欢什么?”她手指揉动着花手绢。

“我……我喜欢艺术,电影,噢,当然也喜欢你。”成纯怕话说错了,忙补充着。

“哈哈哈”她笑了:“我和你一样。喜欢艺术第一,然后才是你。”

    杨成纯高兴了:“对!我们想到一起了。……你相信有上帝吗?”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

“上帝?我不相信。如果有,我就是上帝!”她先是一愣,转而昂首傲气地指着自己。

“不!上帝是有的。不是你,也不是我。”

“你说,那是谁呢?”

“艺术。”杨成纯有节奏地大声说道。

“艺术?”她惊叫了:“对!对!对!艺术是上帝!”

……

“噢,你坐在那儿傻的不出声,我等你好久了。你在想什么?”妻子忙合上琴盖。

“我在听你弹琴。好久没听了。”

“吃好饭我弹给你听。”妻子去厨房热菜了。

    杨成纯知道,晚上他又没有空了,他要搞电影译制本。妻子有时会埋怨他,那全是对他好呀,是一种体贴。过去杨成纯爱游泳,郊游,还是个足球迷。中学时踢球还得了国家颁发的三级运动员的证明书呢,可这几年他再也没有时间去玩儿了……

    瞧瞧现在他这个累样子,说话都哑音了,还要妻子去开门。妻子怎么会不埋怨叹气呢,可说又有什么用。人家进屋了,你就得沏茶让座。奇怪的是,别人和他一聊起电影,他就象喝醉酒似的,话特别多。甚至会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回地踱步,全然不管自己带病的身体。妻子在偷偷地向他打暗语,要他少说话。话少了,人家不就会走吗?好象没有注意,也好象妻子的动作习惯了,他却越讲越起劲,在屋内动情地表演着,直到来客弄清楚了要请教的问题,他才又高兴地坐回到沙发上。

    客人走了,妻子抬腕一瞧,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了,杨成纯又倒在沙发上了,这下他真的再也不想动了。

    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多少个夜晚就是这样度过的,又有多少个夜晚他不在家里,加班、外出指导排戏……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却很少得到爱抚,要是有个孩子,也许会好些。可那是说好的,为了艺术不要孩子。可她毕竟还是想要孩子呀,怎么办呢?弹钢琴吧,不停地弹。难道音乐是她的孩子吗?有时就这么想。杨成纯知道那是一种精神安慰。

    安慰?那算什么!比安慰更幸福的事多着呢,一种甜蜜。不!不!应该说是一种做妻子的骄傲。好象并不遥远,杨成纯是骑车回家的,是飞奔回家的,他抱住妻子旋转着——他导演的第一部译制片法国故事片《阿尔芳斯》成功了。那天,妻子激动地为丈夫弹琴。还是他俩爱听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三)

    干吗要当导演呢?干吗要当艺术指挥家呢?因为要使人民感受到艺术的力量、艺术的美。杨成纯是这么想的。可是,光想有什么用?得拼命的干呀。每天早晨他骑着破旧的自行车,总是提前半小时到厂。演员可以稍晚些进厂,可是导演不行,得准备一些容易疏忽的案头工作。还得思考许多问题。譬如一部电影应当有自己的艺术特点和风格,这些道理演员都知道,可如何去反映出来呢?就不容易。至少对电影的风格、主题、矛盾冲突、人物的个性以至于每一句对话和独白你都得理解、吃透。要掌握感情的分寸,同时又要有想象,要使观众感到这不是演员在配音,而是生活中的事情。而这些,对于导演来说都得一清二楚。

    也许有些观众认为在录音棚里工作,想必是很轻松的、愉快的,可以每天看外国的片子,那多带劲!其实,当他们了解了译制厂的工作以后,他们首先感到的将是艰巨、辛劳。你看杨成纯,由于长期缺少睡眠的缘故,他的双眼始终是水泡似的鼓着,更可怕的是他的视力在这短暂的几年里,已从200度上升到500度。说痛苦,是有一点。每天都得睁大眼睛盯着闪动的银幕,大脑得随着剧情转动,可不能走神!医生说,他的眼睛如果不好好保护,屈光度还会上升。上升?是有些可怕。可工作不能不干呀。工作之余,他时常摘下眼镜,在一片模糊里,使劲地用手揉几下发红的眼睛。这是一种舒服,也是一种刺激。随后他又走进了录音棚。……

    又是一个年三十晚,明天就是春节了。

    上海,这座古老的城市,沉浸在除夕之夜的欢乐之中,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此刻,上海电影译制厂呈现的却是一派紧张的气氛——一部美国电影的译制配音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导演杨成纯来回地走动着,在琢磨着台词的含义。大家太劳累了,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似乎已忘记了今天是年三十——孩子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当演员的父母亲的归来。杨成纯喉咙沙哑了。每个演员都得理解自己的角色,各人的声音是无法改变的,但关键要巧妙地变换自己的音调。启发?示范?不行!再启发?再示范?成了!演员高兴了,这才想起了什么,一下擦去脸上的汗水,好象不配好戏,就不擦汗似的。杨成纯也笑了,忽然,他感觉一阵剧烈的眩晕,扶住椅背的手软了,他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噢!杨导演,你怎么啦?”

“不好,美尼尔氏病犯了!”演员们都惊叫了。

    最心疼的是妻子,说什么才好?要说的早就说过了。怪他吗?骂他吗?安慰他吗?都不需要,还是快快地给他吃药,早点让他睡觉休息。妻子知道,他明天准定还会带病去厂,那儿还有配音工作等他呢!

    第二天,正月初一,杨成纯果然去上班了,妻子不忍,非要陪他去。这次杨成纯没有骑车,妻子搀着他走向厂里。

    妻子笑着说:“成纯,你看我们的年就是这样过的。”

“我也想好好地在家里过年,可工作……工作也是过年呀!嗯?不是吗?”杨成纯逗妻子。

“可你苦苦地干,是为了出名吗?”

    怎么?妻子说这种话了!配戏就是为了出名?杨成纯想了想说:“不!为大家做事的人,社会是不会忘记他的。”

“……成纯,你导演了多少部片子,还记得吗?”妻子抬头望着他,完全象个孩子。

“记得,《阿尔芳斯》这是我导演的第一部;《海岸风雷》是我参加配音的第一部。”

“嗯,让我来背,《阿里》、《沉默的人》、《未来世界》、《佐罗》、《白衣少女》、《风雪黄昏》、《苔丝》、《恶梦》、《啊,野麦岭》、《火红的第五乐章》、《居里夫人》、《安娜》、《老古玩店》、《非凡的爱玛》、《爱德华大夫》……还有你在《追捕》中配音的矢村、《大篷车》里的拉扎……”妻子慢慢地回想着、背诵着。声音欢快地洒落在大街上。哦,再也没有比他俩更幸福的了。这是用智慧和汗水孕育的蜜糖,甜到心尖上。

    前面是上海电影译制厂,妻子搀扶着他兴奋地走着,走着……

 
 
尘封档案

译制片普通一兵
中国第一部译制片《普通一兵》
 
   1948年9月,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前身“东北电影制
片厂”正式成立翻译组,开创了我国电影译制事业的
先河。
 
    这年春季,由冀中军区演员剧团来到东影的袁乃
晨,接受了译制工作。以前从未搞过,怎么做?袁乃
晨心中没有底。一个月后,前苏联战争影片《普通一
兵》到达东影。
 
  《普通一兵》剧本翻译是孟广钧、徐立群,主要配
音演员为群众演员张玉昆和吴静。著名演员凌元担任
剧务工作。这些译制片的开拓者们反复尝试,甚至想
出了很多土方法,终于在8个月后完成了译制工作。
 
    这部反映前苏联近卫军战士马索特洛夫英勇事迹
的影片《普通一兵》译制完成,标志着中国第一部真
正意义上的译制片的出现。译制导演袁乃晨被称为
“中国译制片之父”,片中的几位配音演员也因此走
上译制片的道路,成为新中国电影译制事业的奠基人

难忘广播节目《电影录音剪辑》
电影录音剪辑
 
    在那个电视尚不发达、看电影仍作为一种奢侈享
受的七、八十年代,很多人对于电影的了解和欣赏,
是通过广播电台独有的节目《电影录音剪辑》来满足
的,因为广播电台是以声音为表达形式的综合艺术,
电影中的台词、音响,就变成了这种艺术形式主要的
表现手段。
 
    1950年3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东北电
影制片厂拍摄的故事片《白衣战士》,宣告了《电影
录音剪辑》这种节目形式的诞生,作为独特的文艺广
播节目,收听率极高,尤其在1980年,《电影录音剪
辑》达到了仅次于《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的第二位
排行!被广大听众誉为“空中影院”。这种文艺节目
一直到今天仍是不少广播电台的保留节目,拥有广大
的听众群体。
 
    以电影的声音加解说,把看的艺术变为听的艺术
,正是这种独特性,把译制片的优势放大了,如果电
台播出的是纯英语对白的电影,《电影录音剪辑》必
定变为小众文化。广播电台的普及性,把译制片精到
的翻译、完美的演绎,传神的输送到每一位听众的耳
朵里,所以,即使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居然
能大段的背诵外国电影中的对白,就不足为奇了。多
少人在那个文化匮乏的年代里,动人的音乐、经典的
台词,在收音机里把随着他们度过漫漫长夜。
 
    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上海电影译制厂著名
配音演员童自荣都曾经是《电影录音剪辑》忠实的听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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